小格子頓時羞紅了臉，說：“不是啦……，你到外面來，我跟你說。”

雲燕跟著她們兩來到了大堂外無人處，小格子這才指著焚香對雲燕道：“不是我，是她。她對楊浦頭有那個意思。”

焚香在一旁早就羞的滿臉通紅，跟煮熟了的蝦米似的，低著頭。

雲燕頓時心裏咯噔了一下，卓然已經夠多女人了，難道還要再加上她一個？有些苦澀的道：“你喜歡他？才見了這麽一面就喜歡上了？”

焚香終於擡起頭來，又羞又窘的瞧了雲燕一眼。張嘴想解釋，可是話到嘴邊又羞紅滿腮的低頭下去不說了。

小格子用手肘捅了她一下，對雲燕說道：“她這人真是臉皮薄。算了，我替她說吧。是這樣的，她被那鬼上身，搞得經常做噩夢。所以她在菩薩面前發誓，說誰能夠幫她把這鬼趕走，讓她不再做噩夢，若是那人還未婚嫁，她願意以身相許。她把這事跟我說了，讓我問問看楊捕頭娶妻了沒有？”

雲燕說她：“用得著以身相許嗎？若是過意不去，叫你爹拿點錢酬謝他就是了。也用不著嫁給他呀！”

焚香趕緊擡頭解釋道：“我在菩薩面前發過誓，嫁給他為妾都在所不惜。只要他能幫我解除痛苦，不再夢到那惡鬼。現在楊大哥做到了，所以我願意嫁給他，為妻為妾都可以。”

說到後面幾句，耳根都羞紅了。恨不得把頭埋到懷裏去藏起來。

雲燕無奈的搖搖頭，看來自己夫婿這桃花節躲都躲不掉。於是說道：“據我所知他還沒婚配。不過他人在這兒，我就不當媒人了，你親自跟他說吧，成不成他會給你一個交代。”

一聽說楊捕頭還沒有婚配，小格子和焚香都頓時興奮起來。焚香更是羞澀之中帶著喜悅，兩人嚼了一陣耳朵，便有了主意，溜出了大堂去找卓然去了。不過她們不敢打擾卓然，只能等在外面，這種話當然不能在大堂上當著眾人說。不然對方要是不答應，那不得丟死人。

雲燕苦笑著回到大堂。老太爺和卓然的父母也沒問兩個人嘀嘀咕咕的都說了什麽，反而問雲燕關於這位楊捕頭的事情。但是老太爺更關心的不是他的婚姻大事，而是他的道行，問他在哪學的道，師父是誰，都還有些什麽樣的本事。

雲燕剛才被焚香影響了心情，哪裏還有興趣再去給卓然編一些故事出來。所以只是苦笑著搖頭說實際上自己也不清楚，對他了解也不多，只是同事而已，請他過來幫忙的。老太爺他們也就沒多問了。

卓然檢驗一直到傍晚時分結果才最終出來。雖然折騰了一天，但是結果還是很讓卓然滿意的。

他從院子裏出來，沒走兩步，便被人叫住，一顆樹後面鉆出了小格子和焚香。兩人臉上凍得紅撲撲的，也不知道等待這多久了。卓然問道：“你們在這幹嘛？”

“在等你呀！”

“等我？有事嗎？”

小格子便用手捅了捅焚香，焚香則一個勁的往她身後躲，扯她的衣袖，似乎想讓她說。

卓然道：“有什麽事快說吧，我還有事要急著去處理呢。”

小格子見焚香還是往後躲，只好替她說道：“是這樣的，焚香在菩薩面前發誓，誰要能幫她解除痛苦，她就嫁給他，為妻為妾都可以。我們問了雲燕捕頭，得知你還沒有婚配，所以你可以托媒去她家提親。”

卓然一聽頭大。心想，這還真是桃花朵朵開。趕緊拱手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在家鄉已經訂婚事了。只是還沒過門而已。”

卓然說的是實話，他的確有了婚約，至少跟三個女人是有婚約的。一個是雲燕，一個是明懿，還有一個是嬋娟公主。這還不算其他紅顏知己，至少這三位女人他是必須要娶的。因此他這麽說倒是沒有騙對方的意思。小格子一聽，問了一下說：“雲燕捕頭不是說你沒有婚配嗎？”

“她不清楚，因為我是在老家婚配的。我跟雲燕姑娘也只是前些日子才剛剛認識，她並不了解我。”

焚香又羞又窘，低著頭說：“我甘願做妾室……”

卓然長揖一禮，十分誠懇的說道：“多謝姑娘美意，在下心領了，只是根據大宋刑律，要娶妻才能夠納妾的。”

小格子立刻說道：“這有幾個人去守來著？好多人還不都是娶了妻馬上就納妾了，官府也從來不管。”

卓然硬著頭皮說：“那是普通百姓，不懂王法。在下是衙門中人，怎麽能明知故犯呢？所以得等到我娶了妻子才會考慮納妾之事。如果妻子能夠生下一兒半女，我就不會納妾了。因此姑娘的美意在下只能辜負了。”

焚香眼見卓然說的如此決絕，又羞又窘之下，一雙美目都滿是淚水，點點頭，轉身就走。

小格子瞪眼瞧著卓然，一跺腳說道：“你真是個榆木疙瘩，你只不過是個衙門的捕快。你知道她爹是誰嗎？我好像跟你說過，他爹可是國子監祭酒，從五品的大官！而且是皇帝身邊的官。你要跟她婚配了，根本就不用再做捕快，那可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。這麽好的婚事你卻不抓住，你讓我說你什麽來著！”

說著，跺了跺腳，轉身追著焚香走了。

卓然無奈的搖搖頭，是呀，如果真是一個普通捕快，能夠取到國子監祭酒的女兒，那還真是樊了高枝了。不過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，卓然已經打定主意，長痛不如短痛，趁萌芽還沒有顯露，就將其扼殺於萌芽狀態是最好不過的，否則徒惹煩惱。

卓然往前走，經過一處閣樓，見雲燕從那邊過來，便迎了上去。

雲燕看見他，勉強笑了笑。她本來想問他檢驗結果的，卻一開口問的卻是“兩個小姑娘來找過你了嗎？”

雲燕問出這話，就覺得自己簡直是跟個妒婦一樣，怎麽一開口就把這事給問出來了。其實她內心深處還是很計較這件事的，對這件事的關心程度甚至超過了對案件的關心。

卓然苦笑，說道：“是呀，來找過我了。說什麽菩薩面前許諾之類的，我跟她說我已經訂婚了，在沒有娶妻之前是不可能考慮納妾的。”

雲燕頓時一張緊繃的臉展露出了微笑。低聲說道：“你這麽跟人家說，人家只怕傷心死了。”

卓然道：“我寧可傷她的心，也不能傷你的心。”

這句話聽在雲燕的耳朵中簡直猶如天籟一般，心想，誰說他不會花前月下，甜言蜜語？這句話豈不是比蜜還甜。不由得又羞又喜，含情脈脈的瞧這他，說：“你……”

剛說到這，忽聽得閣樓上有人高聲說道：“雲捕頭，我未來的嫂子。你在幹嘛呢？”

雲燕大吃了一驚。擡頭一看，便瞧見閣樓一扇窗戶開著，一個女子叉著腰滿臉怒容的瞧著她，正是小格子。

原來焚香跑走之後，小格子追上她，把她拉到了這閣樓上說悄悄話。雲燕過來找卓然，正好在這裏相遇，卻沒想到閣樓上還躲著小格子和焚香。

她看見小格子那神色，便知道她誤會了。剛才含情脈脈跟卓然說話的神態已經被她瞧在眼中，她才會不高興的說出那樣的話來。否則她之前對自己都是十分親熱，從來不會那樣說話的。

想必她以為自己這位未來的嫂子移情別戀，跟別的男人好上了。她並不知道，實際上眼前這位楊二郎就是她的親哥哥，也就是雲燕未來的夫婿，他們倆本來甜言蜜語天經地義，在不知情的小格子眼中卻成了移情別戀。

雲燕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，搓了搓手說：“你怎麽在這兒啊？”

“我若不在這，怎麽能看到你跟他那樣？我告訴你，雲捕頭，你可是我未來的嫂子。我哥很快就會回來了，前些日子還在跟你商量什麽時候過門的事。你卻跟這位楊捕頭眉來眼去，這合適嗎？我算明白了，楊捕頭跟你不清不楚，才拒絕了焚香，是也不是？”

卓然一聽，這誤會可鬧大了，而自己剛才說的話卻都被這小妮子聽去了。而且雲燕和自己含情脈脈的對視，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來的。不由咳嗽了一聲，趕緊對小格子說道：“姑娘，你誤會了。我跟雲捕頭清清白白的，從沒有任何你所想象的那種事情。”

“你等著，我下來跟你說！”

小格子很快從閣樓下來，到了卓然面前，冷冰冰的瞧著他說：“不要以為誰是瞎子是聾子。你不要狡辯，除非你娶了我的閨蜜焚香，我才相信你跟我未來嫂子沒有什麽。”

“要不然今天這事咱們沒完，回頭我哥回來了，我要告訴他你勾搭我嫂子。看他怎麽對付你。不要以為你會道法就為所欲為。我哥是四品提刑官，他的師父是逍遙子。他的道法不比你差，有的是辦法對付你，到時候你後悔莫及。”

雲燕很尷尬的說道：“你誤會了，我們真的沒有什麽。”

小格子柳眉倒豎，冷冷的聲音說道：“你是說我的眼瞎了嗎？不只是我，她也看到了。我們兩個眼睛都瞎了嗎？”

隨即她一指身後跟著出來的焚香，焚香臉上眼角依舊掛著淚花，歉意的瞧了卓然一眼。似乎她偷窺到了卓然的秘密很不好意思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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